Auxo

久卡太陽星團公民。銀河帝國觀察員。艾澤拉斯傻滿。聖域遊魂。阿爾比恩探險家。羅馬帝國觀光客。石見國審神者。
地球人類。

[三日鶴]初戀千年

本丸背景,或許有OOC可能。

下面有輛隱形車....嗯,算隱形吧(飄走)

學藝粗淺,班門弄斧,請多指教。



*****

說起三日月宗近這把名刀中的名刀,別刀說法都是他有多麼美麗,有多麼的懾人心魄;可是在鶴丸國永的記憶裡,講起三日月宗近,最先浮起來的是淡淡的檀香氣息,然後是指尖冰涼的布料觸感,還有仰頭看著,可以看見夜空顏色般眼裡兩枚細細的新月。

『我可以摘月亮嗎?』

他總是這麼問著。

『好啊。』

那個人總是帶著笑意這樣回答他,然後戴著皮革手套的手抓住他腋下,使勁的把他舉高高。

那是他還是個小不隆咚的刀劍付喪神時候的事了。

身為刀劍付喪神,如果自己本體未損,很輕易地就可以活上數百年,甚至上千年,這樣久遠前的往事,如果沒有時時想起,遺忘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比方說今劍看到他的時候很高興的撲過來嚷著小鶴小鶴,但是他卻想不太起來小時候也曾經被還是大太刀的今劍舉高高的往事。

可是,每個月如果天晴就會有一個可以讓他想起三日月宗近的日子,讓他想起他笑起來彎彎的眼睛,眼底的新月,淡淡的檀香氣息,還有牢牢握緊他的身體,把他舉高高的動作。

儘管他早不再是那個小不點的初生付喪神。


*****


三日月宗近的顯現是在一個平凡無奇的早上。

這天,鶴丸國永沿途打著哈欠,一大清早就被燭台切光忠抓去廚房幫忙,結果半途被審神者挾持到鍛造間,一邊搬著資材進爐裡說什麼根據各種計算之類的今天最幸運的刀劍男士就是他了,一面叫他按下機關,當顯示出來四小時的時候,他的瞌睡蟲一時間不知道跑哪去,跟審神者驚訝地抱在一起。

他們本丸審神者的鍛造運非常的差,三小時二十分的刀,一直以來只有他一把,而且那還是本丸草創時期的事了,據說去政府指派的地點掃蕩溯行軍也有機會碰上未顯現過同伴,他們一次都沒有碰過,他們就算天天跟著審神者看著那一串的名單大眼瞪小眼,名單上的名字還是名字,並不會就這樣變成刀劍男士。

四個小時,來的不論是小狐丸或是三日月宗近,審神者都會很開心。他看著審神者小心翼翼的放了加速符進去,滿天的櫻花幻影飛舞之間,走出來一個藍色的翩翩人影。

「三日月宗近⋯⋯」

「是三日月宗近!」

看著面前抱在一起大叫的一人一刀,三日月宗近很好脾氣的等他們激動完了,再重新介紹自己。

「三日月宗近,打除紋較多的緣故,稱為三日月,請多指教。」
透過櫻花花瓣幻影之間看去,那位人類便是審神者,而刀雖然形貌大改,他還是認得的。

『會再見面嗎?』

『會再見面的。』

他曾經承諾過。


*****


「⋯⋯這裡是廚房。」

鶴丸國永在前為三日月宗近領路,介紹著本丸環境同時沿路也與剛醒來的同伴們打招呼,不一會兒「三日月宗近顯現」的消息就傳遍了本丸,還有些刀根本是特意尋來的。鶴丸國永很有耐心的等著三日月宗近跟著每一把他認識的舊識敘舊,到達廚房時,整座本丸都醒來聚集到食堂去了。

「這是燭台切光忠、還有大俱利伽羅。」他慎重地將獨眼太刀與黑膚打刀介紹給一直微笑著的三日月宗近,「他們是曾經照顧過我的伊達家的刀。」

「我記得你。」三日月宗近瞇著眼對獨眼太刀微笑,「我還記得羽柴越前守從關白那裡搶走了你的事。」

在爐前忙碌的燭台切光忠趁空回了一個禮,「好久不見,三日月先生,歡迎您來。」

一路行來,三日月宗近認識很多刀這件事,已經讓鶴丸國永見怪不怪。

「我在成為政宗大人的刀之前,是關白大人的刀。」燭台切光忠解釋給不了解緣由的黑膚打刀與白衣太刀聽,「三日月先生則是北政所大人的刀。」

「啊,該不會⋯⋯」鶴丸國永恍然大悟,「哎,又是個我沒有來的及湊熱鬧的時代。」

此話一出,果然被從頭到尾專心工作完全不想理會他們的黑膚打刀瞪了。

「什麼話呢鶴先生,那樣的熱鬧不要湊到比較好啊。」燭台切光忠對於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同伴頗感無奈,「早餐已經差不多準備好囉,鶴先生要不要先帶三日月先生更衣再去食堂呢?」

「這樣說起來也是。」鶴丸國永回頭打量了一下三日月宗近繁複的衣著,歪頭想了想,對著本丸大廚雙手合十,「對了光小子,主人已經交辦讓長谷部負責晚上的歡迎會,我怕上回次郎去萬屋沽的酒被喝光了,能不能讓我先去酒窖拿一點?」

「您在三日月先生面前這麼說了還能不答應嗎?」燭台切光忠笑著讓大俱利伽羅拿酒窖的鑰匙給他,「別在大白天就喝酒啊,會讓長谷部君念上一整天的。」

趁著大俱利伽羅與鶴丸國永下去酒窖的時候,三日月宗近這才緩緩地開口,「鶴丸交到了好朋友呢。」


「本丸的刀很少,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三日月先生。」燭台切光忠謹慎地回答,而對於他這樣的回答,三日月宗近仍是維持著曖昧不明的微笑,聽著鶴丸國永嘻嘻哈哈從地窖冒出來的聲音,還有大俱利伽羅不耐煩地哼聲,然後鶴丸國永把這新顯現的刀帶走,燭台切光忠才感覺到自己背心都汗溼了。

接收到大俱利伽羅關切的眼光,他搖搖頭表示沒事,又想起了晚上將來的歡迎會。

「本丸來了尊大佛啊。」他的低語淹沒在進來幫忙端盤子的短刀喧鬧聲中。


*****


夜裡的歡迎會是另一番喧鬧,卸下沈重華美服飾的三日月宗近從善如流的一盞接著一盞,這裡有他的舊識也有新認識的同伴,有的記得他有的不記得他,他依舊微笑以對,眼角不時的飄到忙進忙出的鶴丸國永身上去。

末了能喝的也差不多要不能喝了,審神者早讓壓切長谷部拎了回去,走不動的留在大廣間讓還能走的幫忙蓋上薄被,能走的幫忙廚房那邊收拾殘局,才又各自回房。

「抱歉啊,這麼晚才過來。」嘴上說著抱歉的鶴丸國永手裡提著早上從光忠那裡拗來的酒,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廊下,「還能喝嗎?三日月?」

「還行。」本來坐在廊下賞景的三日月宗近接過酒盞,不知道他的眼睛因為酒意的關係,看起來濕濕亮亮,讓鶴丸國永看得入迷,「怎麼了?」

「⋯⋯你眼睛裡的月亮,現在看起來好像在水裡啊。」鶴丸國永有點手忙腳亂的把酒壺安頓好,又發現自己遞了酒盞卻沒倒酒,於是動作又重新來過了一遍,還聽著三日月宗近輕聲的笑著,一時間讓他覺得現在好像回到了千年前,歲月並沒有什麼變化。

平安時代是特殊的,那時候的刀匠都能夠看得到這些刀劍付喪神,還能夠跟他們說話,他們一起生活就像是人類會同住於屋簷下一般,鶴丸國永與石切丸都還殘有初生時讓年歲較長的付喪神照顧的印象,今劍也都記得曾經被交代要照料他們的事;鶴丸國永曾經與燭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羅或其他刀聊過,知道他們並沒有那樣的經歷,覺得很是驚奇。

「你長大了,鶴丸。」儘管庭院美景當前,三日月宗近的眼神仍然流連在鶴丸國永身上,「我離開的時候,你也只有長過我腰間而已。」曾經是羽翼未豐的雛鳥,如今已經是翅羽華美的成鳥了,怎能讓他不讚嘆。

「我可不是短刀,而是太刀喔。」鶴丸國永笑著輕輕碰了對方的酒盞,相處一整天,但是身邊一直有旁刀,直到現在才真正的兩刀獨處,他不知道能不能掩飾自己過快的心跳,還有方才三日月宗近有意無意掃視自己的眼神也讓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擺放自己的手腳。

他漫長的刀生見過懂得撩刀的美刀不少,但是唯有三日月宗近、唯有三日月宗近⋯⋯

「而且幾乎是毫髮無損。」三日月宗近的手擦過他的臉,輕捋著他頸肩間散下的髮,「訂下那個約定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會有實現的一天。」

「你⋯⋯還記得啊。」鶴丸國永沒有想到原來不是只有自己惦記著那個有一天會再見面的約定,因此鬆了口氣。

「是啊,每年看見天際飛過的仙鶴就會想到你。」身為刀劍,他們的命運決定於人類隻手,儘管他有時候會拜託其他的付喪神去打聽訊息,可是就算打聽到了,也往往是許久之前的舊事,鶴丸國永的行跡縹緲,讓他有點想要埋怨五条國永當時堅持如此起名。

「我也是,每個月天晴時能夠看見三日月的話就會想到你!」鶴丸國永一把抓住了他玩弄他頭髮的手,語調有些激動,「三日月、三日月,我⋯⋯」

「嗯?」

「咳嗯。」提著手電筒在巡房的壓切長谷部壓根沒有想到歡迎會鬧到這麼晚了還有刀不睡覺,而且還是今天顯現的新刀,他皺著眉看著鶴丸國永與三日月宗近,又看著鶴丸國永抓緊的三日月宗近的手,忍不住又咳了一聲暗示白衣太刀放手,不過對方顯然沒有聽懂他的暗示,「鶴丸國永,主人好像交代的是要你好好照顧三日月宗近,早點讓三日月宗近習慣本丸的生活才是你份內的工作!」

「是是是,『壓切』小子。」鶴丸國永在三日月宗近的面前也沒有想給他找麻煩,拎起了酒壺看著三日月宗近,「我們回去喝?」

「也可以。」三日月宗近很自然地朝他伸出手,「扶我一把?」

「你們⋯⋯」

兩把平安老刀非常有默契地轉過頭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裡還有很多刀在睡,別吵醒他們啦。」

「我們這就離開,壓切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不太愉快的看著他們聽話離開,又看著大廣間裡睡倒的一群刀,開始煩惱起明天,不,是今天該怎麼安排輪值的工作。


*****


對於分別已經一千餘年的他們來說,一個壓切長谷部並不能澆熄他們初初燃起的熱情。

鶴丸國永不確定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最明確的起火點應該是他拉住三日月宗近的手時,從微小的火焰蔓延成熊熊大火,他的冷靜只維持到抵達三日月宗近的房門口為止,太久了,他想,真是太久了,當百無聊賴看著人類時,他有時候會想那是什麼滋味,如果是三日月宗近呢?現在刀就在這裡,在他的面前,熟悉的檀香味包圍著他,用帶月亮的濕亮眼睛看著他——

「⋯⋯喔呀,這可真是嚇了我一跳。」三日月宗近低低的笑了起來,他被壓在牆上,硬是被搶走了一個吻,但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先把酒壺跟酒杯放下?嗯?」

白衣太刀溫馴的放開了他,三日月宗近把人帶進房間裡,用腳把拉門闔上,房間裡的燈就亮了起來。早些時候他已經讚嘆過科技的進步,這時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的房間寬敞,佈置華美,就像是很早之前就開始有人希望他住在這裡一樣。

「哪,三日月。」鶴丸國永像是不滿他的分心,大膽的把三日月的頭用手固定著,讓他只能看著自己,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暈紅的臉龐也讓三日月宗近感到心旌動搖,「你說你也想念我。」

「是呀。」三日月宗近反手握住他的手,總不能說他看著骨喰藤四郎的頭髮會想到他,看著一期一振吉光的金眼睛也會想到他,他專注的盯著面前白膚銀髮的青年,盯著那雙像糖蜜也像是朝陽的金色眼睛,感覺他熾熱的掌心,用他一貫拖長的語調輕喚著只有他才知道的小名,「鶴、鶴啊,這麼多年來,你究竟到哪裡去啦?」

他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土裡跟神社裡都去過了。鶴丸國永被這個問句哽住,一時間怔愣,仍是沒有把直覺冒出來的答案說出來,「⋯⋯就像父親說過的,希望我能流傳千古。」他垂下眼,聲音也低低的。

他倒是知道三日月宗近去了哪裡。他的名頭太大,付喪神們唏唏窣窣的聲音之間難免會提及他的近況,後來他問過一期一振,可惜一期一振什麼也不記得了。

這次是三日月宗近主動的拉近他,吻上他的嘴唇。

「不管鶴去了哪裡,現在都在這裡了。」

一個是初獲人身未滿一日的刀劍付喪神,一個是擁有人身一段時日的刀劍付喪神,他們都看盡人類的悲歡離合,然而這樣近的接觸仍是嶄新體驗,他們呼吸著彼此的呼吸,感受著彼此的體溫與血肉,嘗試著讓彼此的接觸面積擴大而衣物遮蔽的面積縮小,彼此的汗水混融;三日月宗近褪去了鶴丸國永印象裡的進退有度溫文好禮,抓緊他腰際的手指與侵入他口腔裡的舌頭都讓他真切感受到對方隱藏的本性;鶴丸國永也不遑多讓,畢竟也是刀,率先在對方身上刻下痕跡的是他,在線條健美的肩膀上留下一個清晰可辨的齒印,接著對著三日月宗近露出一個近似耀武揚威的微笑。

然後他就被壓倒進被褥裡,毫無保留地被對方吞吃入腹。


*****


「小月、小鶴!」

全本丸裡也只有短刀今劍能這麼叫他們兩個,敲了敲拉門卻沒有聽見任何動靜,跟在他身邊的平野藤四郎顯得有點焦慮又困惑,今劍卻老道的嗅了嗅空氣,皺皺鼻子,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兩把短刀於是躡手躡腳的離開。

「鶴丸殿下與三日月殿下怎麼了嗎?」

走遠了些,平野藤四郎這才敢低聲問今劍,得到個子嬌小的小天狗一聲輕笑。

「那兩把刀,久別重逢嘛,我們別去吵他們。」他對著後輩搖手指,「等下就算長谷部會發火,也要想辦法攔著他。」

「欸。」平野藤四郎愣了一下隨即會意今劍說的是什麼事,一下子紅了臉,「好的,我想去跟燭台切殿下說比較快。」

「說的也是。」今劍點點頭,兩把短刀在下個路口各自岔開,一個去找了燭台切光忠,一個去纏壓切長谷部。

此時還是清晨,一片將醒未醒,如願摘下月亮的白鳥,與如願抓住白鳥的月亮,此刻依偎在一起,睡得香甜,並不知曉門前有這樣的事發生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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